第二百四十章 水做的宝姐姐-《红楼晓梦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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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宝姐姐心下暗忖,前头那劳什子金玉良缘,可不就是姻缘不定?又瞥了眼陈斯远,心想果然是天降良缘……先前两家交恶,宝姐姐心下待其厌嫌得紧,其后又连番招惹……谁知二人竟是一对儿欢喜冤家!
    许是心下块垒尽去,此番改头换面也不用素日里那般顾忌繁多,因是宝姐姐忍不住情意绵绵地朝着陈斯远投来目光。二人相视一笑,她这才羞怯着道了谢,又寻了荷包付了卦金。
    那算卦先生一份营生赚了两分钱,只叹这世间冤大头真多,又估摸着此番少说得了二两银钱,顿时满面堆笑,瞧着愈发仙风道骨。
    却说陈斯远与宝姐姐行出去几步,耳听得延寿寺内梵唱阵阵,宝姐姐便道:“忽然想去拜佛,你陪我去可好。”
    “有何不好?走。”
    二人相携进了延寿寺,寻了那知客僧购置了香烛,一道儿到得大雄宝殿前跪拜求肯。宝姐姐跪在蒲团上念念有词,因着梵唱阻隔,陈斯远听不真切。他学着旁人模样跪拜了一番,又见宝姐姐一副虔诚模样,面上不禁噙了笑意。
    心下暗忖,前世有言:她若涉世未深,便带她阅尽繁华;她若心已沧桑,就带她坐旋转木马。这话归结起来,谈恋爱就要主打一个吊桥效应。
    宝姐姐素来端庄娴静,一则是因着礼教,一则是因着那冷香丸之效。如今冷香丸早停,此时又改头换面不用理会礼教,带其闹市疯顽一场,定会印在其心下,便是过上几年都不会忘却。
    参拜一番,过后宝姐姐果然褪去羞怯,一路游逛下来,与陈斯远笑语晏晏,有时瞧见合意的,还会扯着陈斯远要去观量。
    二人好一番游逛,直到临近未时方才回转车上。宝姐姐虽意犹未尽,却素来是个周全的,情知再不回去只怕妈妈便要多心,因是便与陈斯远道:“妈妈既将膠乳账目交给我来打理,咱们往后自然还能出来游逛。再者,这白鱼龙服多是戏文上说的,市井之间龙蛇混杂,咱们偶尔为之也就是了,断不可屡屡犯险。”
    陈斯远笑着应下,待马车启程,忽而笑道:“妹妹且闭上眼。”
    宝姐姐眨眨眼,道:“偷买了什么物件儿?我怎地没瞧见?”
    “哈哈,且容我卖个关子。”
    宝姐姐便笑着阖了眼帘,陈斯远自袖笼里摸索一番,便找出个海蓝宝的十八子手串来,其上还以流苏坠了五色宝石如意挂件儿。此物本是那日陈斯远为晴雯选贺礼时随手买下,心下想着得空了送给薛姨妈。
    如今倒是赶巧,不若先行给了宝姐姐……左右都是母女,又何必分那般清楚?
    他擒了宝姐姐的右手,悄然为其戴上,宝姐姐便睁开眼来观量,见手上坠着个海蓝宝的十八子,顿时纳罕道:“你何时买的此物?”
    陈斯远卖弄道:“佛曰:不可说,不可说啊。”
    这十八子手串既可用来把玩,又能挂在胸襟上作装饰,倒是合了宝姐姐的意。于是一双水杏眼看向陈斯远时,不禁愈发水润。
    陈斯远哪里还按捺得住?探手一引,便将宝钗带进怀中,低头温声道声儿“宝妹妹——”
    宝姐姐情知他要作怪,偏生这会子满心都是他,便只声如蚊蝇地应了一声儿。陈斯远见此顿时放肆起来,探手揽了宝钗腰肢,俯身便朝着那单纯印了过去。
    初时只轻啄,待宝姐姐憋闷不住喘息起来,陈斯远顺势撬开牙关、一亲芳泽。宝姐姐初尝此中滋味,目眩神迷之余也是动情不已,双臂紧紧环着陈斯远,任凭其作怪之余,时不时便颤栗一番。
    俄尔,那身前的衣襟竟也被其扯开,随即一只大手探进内中擒了萤柔,宝姐姐双腿绞在一处扭来扭去,过得半晌忽而眼睛一翻,嘤咛一声身子扭个不停,倒将陈斯远瞧了个稀奇……这,宝姐姐身子也太敏感了吧?
    此时不好言说,陈斯远只百般温存,又温声细语说了好一番情话,待临近到了地方这才将宝姐姐放开。
    此时宝姐姐兀自不曾缓和过来,忽而察觉身下滑腻一片,顿时嗔恼道:“你,你再这般我再也不与你出来了!”
    陈斯远便叹息一声道:“都怪我一时忍不住……哎,只恨不能立刻便娶了妹妹。”
    宝姐姐闻言面上顿时缓和了几分,又偷眼往其腰间扫量一眼,便红着脸儿低声道:“你也不必急在这一时……不过是月余光景,到时一切就都好了。”
    说罢实在忍不住羞怯,干脆蒙了帷帽,提了装着衣裳的包袱便先行下了马车。那陈斯远留在马车中平复心绪,面上自是笑吟吟一片。都道女子是水做的,旁人不知,今日这宝姐姐果然是水做的。
    却说宝姐姐一路自后门进得内中,莺儿正翘着小脚嗑着西瓜子,见进来个女子,瞧了半晌方才认出来乃是自家姑娘。
    宝姐姐直到此时面上晕红还不曾褪去,却故意板脸儿装了气恼,唬得莺儿一言不发,只乖顺听了其吩咐,伺候其穿戴、梳妆。
    随即又随着其乘了自家马车往荣国府回返。莺儿一路不敢言语,只偷眼观量宝姐姐,便见自家姑娘手托香腮犯了思量,过得半晌,时而面上又噙了笑意,时而蹙眉嗔恼,时而又俏脸泛红。
    莺儿瞧了个心下莫名,暗道那位远大爷到底是怎么招惹了姑娘,怎么姑娘这般喜怒无常的?
    一径回得荣国府,宝钗领着莺儿先去东北上小院儿答对了薛姨妈,只推说劳累,须臾便回返了蘅芜苑。待坐定床榻上,又吩咐莺儿打了水来伺候其沐足。
    莺儿打了水来,为宝姐姐除去鞋袜,赫然发觉自家姑娘的菱脚竟肿了一圈儿,想是走了太多路之故?那远大爷这般不知怜香惜玉,无怪自家姑娘气恼了。
    莺儿自觉探知了宝钗心思,却不知宝姐姐这会子羞、喜交加。
    今日种种,宝姐姐自是记忆深刻。于是眼前时而便浮现那算卦摊子、馄饨摊子,鼻间好似还能嗅见那刚出锅的烧麦香味。
    至于马车内的旖旎……虽有些不合礼法,宝姐姐面上也嗔恼了一番,可心下却是欢喜的。她早慧,早年便读过才子佳人的话本子,从前只当销魂蚀骨是夸张之词,如今初尝滋味,竟发觉果然如此!
    又想起那会子一直有硬物抵着自个儿,此前还当他是藏了什么物件儿在腰间,谁想竟是‘君子藏器于身’?
    想着只怕过后又要去寻那些狐媚子厮混,宝姐姐心下便盼着这月余光景赶快过去,料想到了下月此时……一切就都明朗了吧?
    身下愈发冰凉滑腻,宝姐姐暗自蹙眉不已,待沐过足,她便支开莺儿,趁着小憩之际偷偷褪下小衣。她不知情由,只当自个儿一时失禁,暗骂自个儿不争气之余,面上更是臊得通红一片。
    于是覆着锦被翻来滚去,愈发胡乱思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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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却说陈斯远一亲芳泽,原还想着趁热打铁,谁知宝姐姐竟托词染了风寒,一连两日避而不见。陈斯远哭笑不得之余,暗忖这隔了一些时日,进度条岂不又要掉回去了?
    待到三月二十八这日,陈斯远上午读书、写书,下午教导了贾兰一个时辰,未时刚过便往新宅而来。
    这日乃是晴雯的生儿,那丫头也是个小性儿的,若此番错过了,说不得便要给自己眼色瞧呢。
    这陈家新宅因着陈斯远只偶尔来住,多数时候都是尤三姐做主。磕磕巴巴过了许多时候,到了如今各处也有了章法。
    便好比下头丫鬟过生儿,依照规矩赏些用度,放上一日假,待到了夜里各处丫鬟凑了份子热闹一番也就是了。
    可晴雯自然不是寻常丫鬟,明眼人谁瞧不出来晴雯乃是陈斯远的心头好儿?因是尤三姐便做主,比照尤二姐的份例略减等,定下申时开席面,又请了说书的女先儿来逗趣。
    这日一早儿晴雯便仔细梳妆打扮了,又换了一身儿新衣裳。于是外罩粉紫镶领淡紫撒花缎面交领马甲,内衬白色交领纱衣,腰围淡紫撒花缎面束腰,下着月白长裙,头插金簪、鬓戴宫花,正值豆蔻年华,这般穿戴起来虽还带了些许稚气,却愈显嫽俏。
    那曲嬷嬷伺候着其穿戴过,瞧着镜中娇俏可人的模样,不禁啧啧有声打趣道:“瞧瞧,谁家丫鬟如你这般穿金戴银的?这一身穿出去,便是说是哪家的小姐也有人信了的。”
    晴雯虽心下得意,嘴上却嗔道:“嬷嬷又来打趣我!”
    一旁鸾儿眼也不眨地瞧着晴雯,好半晌才道:“大姐今儿个好看!”
    曲嬷嬷掩口笑道:“你瞧,鸾儿不会扯谎,她都说你好看,可还做得了假?”顿了顿,又凑过来低声道:“今儿个可是姑娘的好日子啊。”
    曲嬷嬷着重咬字在‘好日子’三个字上,顿时羞得晴雯俏脸红扑扑一片。
    待曲嬷嬷领着鸾儿去了,晴雯便捋着发丝对镜发怔。
    她本就是个心气儿高的,机缘巧合方才到了远大爷身边儿,算算至今不过年余光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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